满足摸了摸肚皮,顾锦斓大言不惭道:
“对,橘猫生的嘛,没办法。这只小黑猫还行,但我平常日理万机,怕照顾不好它,你把它养到王府里的良医所捉老鼠,每晚抱过来给我看看。”
震惊之余,白浚提起食盒刚准备退出去,又听顾锦斓话锋一转道:
“白天你弄坏我宝座的事,就打算这么糊弄过去?”
整个人僵了僵,白浚的瞳孔顿时放大,他缓缓转过身,神情复杂答道:
“我只是,听不得王爷被侮辱。”
“你那点小伎俩,在我眼里都是儿戏。”
轻捻起榻上一颗珍珠摁住来回揉搓,顾锦斓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哑口无言的模样,只觉有趣至极。
猫的反应比人快的好几倍,白浚自以为出手如闪电,在顾锦斓看来,不值一提。
手一拂,珍珠落到地上,发出一声脆响,顾锦斓目光刹那间变得锋利无比,正色道:
“看在你猫饭做得还可以,这次就算了,反正我也看那两极品不顺眼,但下次,再敢自作主张,我就把你晒成鱼干。”
闻言,白浚低下头,讪讪道:
“属下知罪,但属下是人,可能晒不成鱼干……”
“你出去!”
关上门,白浚心中的惊愕依旧没有平息:他对自己的身手有绝对自信,没多少人能看破,看来,顾锦斓身上的秘密远比他想象中多。
翌日,顾锦斓刚起床,便听人来报,谢司马求见。
他连忙整理过衣裳,一到偏殿便见谢司马拄着拐杖站在门外,像是一夜老了十几岁,顶着两个重重的黑眼圈,满是皱纹的脸上尽是郁色。
“腿不好就坐下吧,陪本王一起用早膳,边吃边说。”
见谢司马的样子,顾锦斓心里有数,让人过去搀扶,并呈上早膳。
“下官识人不慎,教子无方,请王爷降罪。”
拖沓着脚步站到桌边,谢司马不敢坐下,终于憋不住,痛心疾首道:
“此前王爷遣下官去暗查卢夫子,下官不仅查出他与自家嫂子苟且,还私下贩卖省试答案,涉嫌科举舞弊。”
“哦,那他哪来的答案?”
卢夫子家的两只猫老爱嚼舌根,这事顾锦斓偷溜出去向城里的猫探听过,早摸得一清二楚,半点不惊讶:
“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?”
“据说一开始是张刺史看上卢夫子的夫人,卢夫子为了巴结张刺史,便强迫自己的夫人定期去到刺史府‘走访’,报酬便是省试答案。”
想起属下私下探听到的消息,谢司马禁不住一阵恶心,捶胸顿足道:
“不巧,下官家的三个不肖子都在卢夫子门下,昨日家法逼问,才得知犬子之一谢陵通过省试也是买的答案,不仅如此,他还与卢夫子的女儿私定终身……”
“你家男女私事本王不好管。”
及时打断他,顾锦斓记得原书曾里一笔带过,谢司马的长子被卢夫子一家栽赃,险些连累全家被发配边疆;太子以谢司马余下两个儿子的前程作诱饵,迫使他不得不离开王府,投入太子门下。
如果谢司马没离开,书中豫王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凄惨。
考虑到当下谢陵与卢夫子女儿已勾搭上,顾锦斓对这位谢家长子已不抱多大希望,不如先看看谢家剩下的两个儿子如何,他试探问:
“科举舞弊是大事,上报后朝廷必定会再派人彻查,你有没有想好如何处置三位公子?”
虽对长子恨铁不成钢,但谢司马面对大是大非,倒也拎得清:
“回王爷,下官认为应如实上报,此期间查封卢夫子的书院,以免更多无辜学子断送前程。至于谢陵,枉他读这么多年圣贤书,偏指望歪门邪道,被剥去功名,也是咎由自取。”
“那就依你说的办。”
慢条斯理夹了一颗鱼丸到碗里,顾锦斓心下有了主意,吩咐道:
“此外,本王还想到,因卢夫子门下学子众多,波及不少;而如今临近省试,为免影响其他学子,你从王府里选一位学士为其门下生徒授课,就说是本王的意思。”
平安无事到下午,顾锦斓看四下无人,在院中吹了声口哨:
“说!有没有什么发现?”
他捏住小黑猫的颈背,低声问。
“有,你简直想不到……”
“王爷?”
白浚怔怔看着几乎整个人趴在地上、“逗猫”逗得忘乎所以的顾锦斓,惊得手里碗筷都拿不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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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黑猫:我只是个孩子……
白浚:看!这是我俩的儿子!
顾锦斓:GUNA!
白浚:嘴上说不要,身体倒是很诚实的嘛……